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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癯君的悲哀和幸福，以至于一生都在赫连家了。唯一能让他牵肠挂肚的便是他的孩子。所以这是底线。
一开始到现在宁扬都做得很好，可是现在宁扬触碰了他的底线。
所以，其实他终究还是要将宁扬送走的。
宁扬叹了口气，是，他这样的人，也是绝对不会留下的。
所以，今日和清癯君的见面，也是他离开这里的时候。
“以后这个世上便没有玄浊了。”
没有玄浊，也没有宁扬，没有名震天下的才子，没有京中让人争相羡慕的他。
“你准备送我去哪儿？”
“我儿子曾经在流火国与凤天的边界处的一个宅子住过，你可以去哪儿，若是喜欢你也可以游历名山大川，你也可以去你想去的别的地方。也可以找个你喜欢的女子成婚……什么都可以，就是别回来了。”
清癯君能够做到的最大的让步就是如此了。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回来了。
宁扬点了点头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明白了。所以他答应了。
人生总归是要走过许多地方才会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地方是哪儿。总归是要见过许多的山川，才会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山川河流是哪儿。
皇宫中燃起了大火，宁扬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艳丽的火光之图，那浓腻的烟火仿佛连接了天地，他似乎能够闻到烟火中的血腥味儿。
改朝换代，烟火连天，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是的，没有关系的，所以……离开吧、
犹如一阵春风，吹过世界便再也不会回头。
世上，再无玄浊。
——
金朵朵靠在小院儿的门口看着皇宫的火光，也听到了外面的杀伐之声。
旁边白衣汇报情况，“小姐，一切顺利，很快就会抓住皇上了，这凤天要改朝换代了。”
改朝换代啊！
她笑了笑，看着凤天的皇宫，“少绯找了到了吧？”
“找到了，当时在皇宫中的天牢找到的，幸好是大少爷先到，否则……说不定……”白衣也看向了皇宫的方向。
烽火狼烟，百里之外城池血腥。
宁扬的车渐行渐远。
金朵朵问：“宁扬呢？选择死还是活着？”
“他会活着的。宁扬是个不会一棵树上吊死的人。既然曾经有勇气做赫连家的妾室，那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？”
白衣笑看着金朵朵。
金朵朵了然点头，果然是她想太多了，有勇气活下去。或许整个凤天和凤天的京都，对他而言就是一场梦吧。
这场梦破碎的时候，虽然很疼，却也看清了现实。
玄浊是聪明人，一定能看懂的。
他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聪明人。只是有些执着罢了。
是的，只是有些执着罢了。
她笑看着皇宫越来越浓的烟火，忽然是忍不住了。
“我去找笑白吧，笑白还没回来。”
白衣点了点头，她知道金朵朵不是普通人，所以跟着去也无妨。
她指了指外面，“我去看看情况，找两匹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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